……
城墙上下死的死,伤的伤,血色染红了砖瓦台阶。
谢鹤徵端坐于马背,抬头仰视立于城头上的人。
“退下,否则我就杀了她!”
谢鹤
徵不为所动,他掂量了番手里的大弓,勾唇从箭筒中取出两支箭,抬眸眯着一只眼,似乎在瞄准墙上两人的要害处。
不知是生气,还是觉得好笑,谢鹤徵从没想过,有一天竟然有人试图用一个女人来要挟他?
休想。
他对事先埋伏于城墙下的青墨使了个眼色。
谢鹤徵侧首对众人道:“都听见没,人家要咱们退后。”
“够了么,小姐还有什么吩咐?”
青芜握紧手里的匕首:“准备一匹快马!你的人全部退下!”
谢鹤徵照做,青芜见此挟持着林锦璨来到大开的城门前。
“还不退下?”
话音未落,谢鹤徵举起弓,将箭对准了青芜,嗤笑一声:“退下?本官陪你玩儿了这么久,你是不是也得配合一下?”
弦紧绷着,发出“嘎吱”的摩擦声,只要谢鹤徵稍稍松手,箭便会离弦扎入她们二人其中之一的心脏。
“嗖——”
尖锐之物冲破空气,擦过少女耳垂,珍珠耳坠爆裂的瞬间,另一支箭从背脊后方,对准青芜的后心脏飞射过来。
林锦璨早料想到谢鹤徵不会妥协,她拽住青芜肩膀的以衣料,借对方之手的掩护下,身体一旋。
很快,剧痛感从肩胛骨处蔓延全身。
谢鹤徵蹙眉,拽紧缰绳。
青芜一愣,她扶住林锦璨,将手里的毒镖扔了出去。
“你……”
林锦璨弯腰闷哼一声,摇头道:“我没多大的事,和方才一样挟持我后上那匹快马!”
青芜折断林锦璨背后的箭:“你撑住。”
她把林锦璨绑在胸前,利索跨上枣红马后,将前方几个蜂拥而上的士兵削首。
马儿嘶鸣一声,前蹄高高抬起,跨过熊熊火焰冲出城门。
不知在旷野上奔忙了多久,马儿也似乎是精疲力尽了,双蹄一软,将背上两人甩到石缝上。
林锦璨在尘土里翻滚几圈,努力维持着仅有一点儿的意识站起来,她忽感身上凉意,朝衣裙上一瞥。
竟全是血!
她茫然环视四周,朝趴在土壤上的人跑去。
“……青芜!你怎么样?”
林锦璨跪倒在地,全然不知如何下手触碰,那副消瘦坚韧的背脊上,全然扎满了箭,止不住的血宛如开了阀门一般,将她身下的土壤浸泡湿润。
她捧住青芜的脸,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。
青芜咬紧牙关忍着剧痛,确认林锦璨无大碍心也算放了放,她抬起手臂擦掉林锦璨的眼泪:“好十三别哭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“带我去西京关,我要你师父最后一面。”
往昔“她有一颗赤诚的心。”
即使风裹着夕阳余晖吹来浓浓暖意,林锦璨也依旧感觉这春风如柳刀似的,割得心脏疼。
她把青芜绑在背上,对方冰凉的血液,就这么从她的后衣领里蜿蜒而下,林锦璨托住她瘦得能摸见骨头的背脊,拉紧缰绳,在辽阔的河滩上疯狂疾驰。
到了西京关,那轮红日已完全沉了下来,山里夜间总会冷些,尤其是高处,一些土壤上还残留着积雪。
“她怎么样?”
藏于野草中的山洞里冒着隐约微光,凝风吹灭手里的火把,把青芜接过来对林锦璨说。
林锦璨扶着树干,一瘸一拐地将人抱起,她摇头道:“情况不太妙,箭太多,若冒然拔出,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凝风拍了拍青芜的脸,叹道:“先进去避避吧,对了,把你的眼泪擦干净,你师父在等你,别在他面前哭。”
林锦璨一愣,指腹在脸庞茫然地摸了摸,竟然湿透了,她惭愧掩饰掉泪痕:“知道了,抱歉。”
松枝在燃,野草萋萋的山洞里却只有角落敢发出一点儿光。
凝风让青芜趴在草铺上,衣服黏腻地脱离千疮百孔的皮肤,滴答滴答的声音坠落在地上,不知是雪水还是血水。
林锦璨站在充满铁腥气的石室中央,左右两边的惨状,叫她不忍心直视。
正处于茫然之际,黑暗中靠在石壁上的少年开口了:“阿妩。”
声音一如既往沉稳,如泠泠泉水灌入心田,但此刻带了一丝颓丧。
林锦璨抬头,眼底一片灼热。
萧南衣不会轻易唤她在的乳名,除非是精疲力竭,意识模糊时,才会以一种依赖的语气,蹭着她喊阿妩。
那次,他们一起远赴南疆做任务,盗取万蛊之王时,却不幸失败中了大祭司的蛊毒,那晚如今夜这般,透着离别悲伤的气息。
南疆继承王位的制不完全似中原父死子继,兄终弟及,而是能力强者为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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