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黎的计划很成功,女孩很瘦,她估摸着都不到八十斤。她使劲把人举起来,然后听到女孩兴奋地欢呼声。
“盖子掀开了。”
温黎心头一松,急忙催促女孩:“你快爬出去。”
女孩爬了出去,趴在地窖口看她。那天的月色很亮,温黎看到小小一方的窖口,却看不太清女孩的模样。
她听见女孩说:“我拉不动你。”
她忙摇头:“我不用你拉我上去。你快走吧,帮我去找其他人,求求你,一定要把他救出来。还有,我叫温黎,你找到他以后,就告诉他,我在外面等着他呢,让他一定要好好的,活着从山洞里出来见我。”
她怕女孩带着村民去得太晚,怕霍远琛丧失求生的意志。
她怕来不及,满脑子都想着他。
唯独忘记了自己的处境。
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那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孩身上,甚至连对方的姓名也不知道,就那么困守在对方家的地窖里,眼巴巴地等着女孩回来,告诉她霍远琛已经获救的消息。
她更希望,再次出现在地窖口上方的人,会是霍远琛。
那时候的温黎不过十几岁,从小被家人小心呵护着长大,为数不多受过的挫折,大概都是在霍远琛那里受的。
她不知道,这个世界上,有一句老话,叫做人心险恶。
她被恶魔盯上了
温黎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地窖里过了一夜。
她以为女孩会很快回来,可她等了很久很久,始终没有等回来什么人。女孩没有回来,霍远琛也没有回来。
她小腿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了,结了厚厚一层血痂,裤腿被干涸的血液紧紧黏在小腿上,动一下就钻心的疼。
温黎不敢往地窖深处去,她一直守在地窖口下面,仰头看着小小的一方天空,眼睛不敢闭,怕自己睡着了,错过了被救回来的霍远琛。
她在心里默念着,这个时候,女孩应该已经找到了别的村民;这个时候,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山洞;这个时候,霍远琛已经已经被救出来了;这个时候,他大概正被村民抬着往村子里赶。
后来一夜过去,她没等到人,就又想,大概霍远琛的情况不太好,比起偏僻落后缺医少药的小山村,他更应该立刻被送去医院。
没关系,只要他得救,她多等一天也没有关系。
会有人来救她的,那个女孩知道她还被困在地窖里,等霍远琛醒来以后,女孩会告诉其他人,赶回来救她的。
可惜,她没有等到任何人来救她。
天亮了以后,这家的男人也从烂醉中醒过来。
温黎听到头顶上方传来脚步声,她正要努力往阳光照进来的地方挪,免得地窖里太暗,地面上的人看不见她。就听见男人骂了一声,跟着就把地窖门踢上了。
眼前猛然陷入一片黑暗,温黎什么也看不见。她想喊,又想起昨晚男人看她时猥琐的眼神,张了张嘴,又闭上了。
她想,如果是救她的人,应该有好几个,那时候她再呼喊,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。
后来她在黑暗里不知道被关了多久,听见地窖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,她吓得想要哭,颤着声音问是谁。
没有人回答她。
回应她的,是老鼠爬过脚面的触感,是不知名的虫子叮咬在身上的痒痛,是黑暗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啃噬她指甲的恐惧。
她不知道是出现了幻觉,还是地窖里真的有什么东西,又冰又冷,顺着她的胳膊攀上她的脖子,像蛇一样,紧紧缠绕着她。
温黎终于强撑不下去了。
“救命~~救命~~救救我~~~谁来救救我~~~”
她一张口,才发现声音干涩的要命。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,嘴角干裂得厉害,裂了好几道口子,嘴里一片咸腥味。
她以为她的呼喊声没有人能听见,毕竟因为嗓子沙哑的缘故,根本发不出来太大的声音。
可是地窖外面的男人听见了。
地窖门再次被打开,阳光从头顶照射进来,正在往她脚面上爬的老鼠和甲虫被光线惊扰,迅速溜回到黑暗里。
温黎满心欣喜地仰面朝上看:“拜托你救我出去。”
看男人只趴在地窖口,眯着眼往下瞧,并没有救她出去的意思,她想起偶尔从大人们口中听到的人情世故,又着急补充说:“你救我出去,我可以给你钱作为报答,或者别的东西,你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
男人这下子终于有了反应。他扒着地窖口,把身子又往下探了探,目光直勾勾的,看得她很不舒服。
就在温黎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,男人忽然冲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:“你什么都可以给我?”
男人说话有很重的方言,温黎辨认了好一会儿,才不太确定地点点头:“什么都可以,只要你能救我出去。”
男人笑了,一笑,就露出满口的黄牙。
温黎皱了皱眉,强忍着心里的不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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